上海海军医科大学的研究人员进行的一项将雄性大鼠与雌性大鼠缝合在一起的实验，在中国及其他地区引发了关于这项工作的伦理问题的争论。

研究人员表示，该实验是人为设计的，给动物带来了不必要的痛苦，而且它对出生时被分配为男性的人怀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提供任何见解——如果有的话，低成功率表明这样的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其他科学家表示，老鼠模型最终可用于逐步梳理希望生育的任何性别的人维持妊娠所需的条件。在bioRxiv预印本进行详细研究的基础上6月10日在网上发布1。

“这个实验没有社会价值，只是浪费纳税人的钱，”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生物伦理学家邱仁宗说。

该论文在中国的学者和公众中引起了特别激烈的争论，最近它成为中国社交媒体平台微博上的热门话题之一。中国的一些研究人员担心，鲁莽的生物实验会损害国家的声誉。

在中国进行多年研究的英国坎特伯雷大学社会学家 Joy Zhang 表示，中国科学家担心，像这项研究这样的有争议的研究可能会强化“中国科学已经被玷污的形象”。 . 她说，这项研究是近年来中国研究人员认为他们认为中国的研究文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扭曲形象”之一。

在 2018 年的一个备受瞩目的案例中，一名中国研究人员宣布创造了第一个基因组编辑婴儿，这被广泛批评为非常不道德。这一事件激发了中国加强伦理治理的努力，包括成立了一个全国委员会，就研究伦理向政府提出建议。

“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担忧，即‘通过公关进行科学’的不朽趋势——认为以古怪目标进行实验是获得公众关注的捷径的心态——会将科学变成一种娱乐业务，而不是一种认真负责的学术努力， ”张说。

北京协和医学院的生物伦理学家张新庆说，目前尚不清楚怀孕实验是否得到了独立伦理委员会的批准——这是所有涉及实验动物的公共资助实验的要求。张补充说，如果由他决定，他不会投票批准这项实验。

作者拒绝就Nature的研究问题发表评论。他们在手稿中表示，这项工作可能“对生殖生物学产生深远的影响”，但没有说明原因。在发表后同行评审网站PubPeer的公开声明中，作者之一张荣嘉表示，这项工作是“为了我们的个人兴趣和好奇心”，他们努力减少使用的动物数量并尽量减少他们的痛苦。

十只活幼崽的诞生

雄性怀孕在自然界中极为罕见，仅在包括海马和尖嘴鱼在内的一组鱼类中观察到。为了研究在哺乳动物中实现这一目标的可能性，中国研究人员将成对的老鼠的肘部、膝盖和皮肤缝合在一起，每只老鼠都由阉割的雄性和雌性组成，以加入它们的血液供应。这种被称为 parabiont 的连体模型允许动物共享血液。

联体共生是一种成熟的外科技术，用于连接动物以研究从一只老鼠到另一只老鼠输血的影响——例如，从一只年老的老鼠到一只年轻的老鼠，以研究衰老过程。

阉割和手术后六周，雄性大鼠的睾酮水平显着下降——但它们的雌激素和孕激素水平与雌性大鼠的水平一致。

手术后八周，研究人员将子宫移植到每只雄性大鼠中，然后在再过八周后将胚胎移植到雄性和雌性大鼠体内。胚胎发育三周后，在正常大鼠怀孕接近尾声时，研究人员通过剖腹产分娩了幼崽。

在导入 46 对连体大鼠的 842 个胚胎中，雌性大鼠中的三分之一和雄性大鼠中的十分之一发育成可存活的胎儿。在雄性大鼠中妊娠的幼崽只有 10 只存活到成年——植入雄性大鼠的 280 个胚胎中约有 4%。随后将成年大鼠分开，所有雄性大鼠又存活了三个月，直到它们最终被安乐死。

作者说，这些发现指出了怀孕女性血液供应的重要性，因为在没有发育胎儿的情况下，附着在女性身上的男性胚胎没有成熟。张在PubPeer上写道，血液供应的重要性和低出生率表明“现阶段人类男性怀孕是不可行的”，并补充说：“如果我们的结果是正确的，这几乎是对人类男性的死刑判决。怀孕。”

但其他研究人员表示，母亲内分泌系统的重要性已经是常识。

曾在澳大利亚悉尼大学研究怀孕生物学的退休研究员克里斯奥尼尔说，这项研究提供的见解有限。他补充说，该模型实际上是女性怀孕的离体模型：阉割男性体内的女性子宫和血液供应。“它告诉我们，至少在被阉割的男性中，男性环境对携带胎儿没有根本的敌意，”他说。

澳大利亚墨尔本莫纳什大学的生物伦理学家凯瑟琳米尔斯说，侵入性手术干预也不适用于人。“对于人类研究的任何真正意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说。“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不是动物模型；这只是一个动物实验。”

研究合著者张拒绝评论对工作价值的批评，在给《自然》的电子邮件中表示，作者“更愿意通过正式发表学术论文来回应外部批评”。

奥尼尔说，这项研究可能提供一种新的实验模型，用于识别母血中对成功怀孕至关重要的营养素或激素。

这也可能对人类的其他生殖研究产生影响。瑞典哥德堡大学生殖健康研究员 Mats Brännström 说，一些团体已经在考虑对跨性别女性进行子宫移植的可能性，他领导了第一次在没有功能子宫的顺性别女性中进行这种移植的临床试验。Brännström 说，中国研究人员进行的动物实验可能是确定此类手术安全性的第一步，而这些发现说明了此类任务的巨大挑战。

但其他人质疑出生时被分配为男性的人怀孕是否有任何价值。米尔斯说：“跨性别女性希望能够怀孕的应用可能有限，”但除此之外，“治疗需求是什么？”